“情天情海幻情身,情既相逢必主淫。漫言不肖皆荣出,造衅开端实在宁。”这是《红楼梦》中曹雪芹写给秦可卿的判词。袅娜风流且纤巧温柔的秦可卿在“十二金钗”正册中排名第十二,她来自仙界的清净女儿之境,是太虚幻境之主警幻仙子的妹妹,乳名兼美,表字可卿。入凡生为孤儿,被秦家从养生堂抱养,长大后嫁给贾珍之子贾蓉为妻,入门后获得了合族上下的同声赞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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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秦可卿,且不去讨论她的身世和死因,也且抛开猜忌和道德枷锁,人言其鲜艳妩媚似宝钗,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,可谓人见人爱。秦可卿的甜美和娇媚一再使我想起琼瑶浆(Gewurztraminer )。
琼瑶浆最早出生于意大利,是塔明娜(Traminer)葡萄的变种,后经由德国法尔兹(Pfalz)传入法国。目前在意大利北部、德国、匈牙利、澳大利亚、新西兰、美国加州(California)、俄勒冈州(Oregon)、华盛顿州(Washington)等地都有种植。但最出名的,当属法国阿尔萨斯(Alsace)的琼瑶浆白葡萄酒。
人称琼瑶浆为“最接近红葡萄的白葡萄品种”,它表皮粉红,果实颗粒比大部分白葡萄品种小一些。作为芳香型葡萄品种,由琼瑶浆酿制的葡萄酒馥郁芳香,除了最典型的荔枝香气,还包括玫瑰、百香果、桃子、杏子甚至菠萝等甜美的花果香气。甜美之余,琼瑶浆闻似蜂蜜,风味中带有若隐若现的甜姜、甜胡椒、肉桂等香料气息,果然名副其实(Gewurz在德语中意为“香料”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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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美中带着些甘辛,这不正是秦可卿的人物写照吗?秦可卿毫无疑问是温柔可人的,贾母也夸她“生得袅娜纤巧,行事又温柔和平”。但大家勿忘了作为宁国公府的重孙媳妇、未来宁国公府的掌手人,被贾母赞为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的可卿怎会是那软弱懵懂之辈。秦可卿去世时,书中写道“那长一辈的,想他素日孝顺;平辈的,想他平日和睦亲密;下一辈的,想他素日的慈爱,以及家中仆从老小,想他素日怜贫惜贱、爱老慈幼之恩”,无不唏嘘凄怆。如此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个阶层的人中受尽喜爱与恭敬,不能说八面玲珑,却也当得上看病太医的评价——“心性高强聪明不过”。这般人见人爱,不正是喝过便令人“爱不释口”的琼瑶浆吗?
相较起甜美甘辛之味,可卿与琼瑶浆最为相似之处在于她们共有的娇媚之态。其娇媚有二,一是香气,二是口感。琼瑶浆的香气特征十分明显,以荔枝、西番莲果等甜美的果香为主导,有人称这个品种为“香公主”。秦可卿自然是散发着诱人女儿香的,宝玉正是被那莫名的香吸引才误入可卿闺房。琼瑶浆葡萄酒通常呈金黄色、高酒精度而低酸,酒体饱满、诱人,入口的每一滴酒液仿佛都在引诱你多喝一口。而秦可卿的媚是由她前世身份决定的,一个在太虚幻境警幻宫中掌管风情月债的仙子,自然是风流倜傥、一颦一笑尽是风情。(文/Jane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