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记得那天似乎是同志节,到凌晨仍旧满街狂欢,步行回到位于玛黑区巷弄间的4楼小套房时,已是凌晨1点,正忐忑著太晚回家也许会造成她的反感,没想到M小姐比我更晚。微醺的我们边整理边聊著今晚的经历,她一边将迷你巧克力可颂(Pain au Chocolat)放进烤箱,一边煮热水泡茶。而真正抹去客套的契机,是在我们聊起亘古不变的破冰题材-男人vs.女人。
我们各据一角,捧著暖呼呼的茶,陷在松软的沙发中聊了起来,我说起适才友人说到,关于法国女人在男人眼中的强势、过于自信与独立,她摇著头质疑他的论点。她是个非常努力工作的女人,说了一个我没听过的职称,她解释是在事务所为律师工作。她认为女人的强势是来自工作上建立的独立,久了便成为习惯;曾经她有过步入婚姻的契机,但因为拒绝放弃自己多年来的成就和工作,以及早已建立好、最适合自己的步调与生活,而失去了机会。但她对这样的自己十分满意,工作的成就感和建立好的生活方式都让她很满足。“如果这样反倒被解读为强势与过于独立,那我还真是无话可说。”她耸肩,无所谓的说着。
一阵静默,我们各自喝着热茶,咀嚼著方才的对话和交换的观点。
“平等不只是性别而已。”忘了谁脱口而出,我们相视而笑,看着对方的眼神多了点什么。
“叮!”烤箱跳起,她起身,端出烤得焦黑的巧克力可颂,拨了4个到盘上,递给我。
“2个给你现在吃,2个作为明天早餐,配上你的茶,应该够了。”
“It’s perfect, merci.”我说。
我们互道晚安,她捧著可颂与热茶,带着脱落的妆容进房关起门来。我就著里头传来的微弱电视声,在沙发后的小床安稳睡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