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,18世纪即将逝去,19世纪尚未来临。
法国大革命汹涌澎湃,咆哮漫天,誓要冲碎一切破旧的、不合理的枷锁。一个科西嘉人趁机崛起,头顶炫目的主角光环,极具震撼力地登上了历史舞台。法国人心目中的第一皇帝、第一英雄、第一天才——拿破仑,几乎征服了整个欧洲,把法兰西的荣耀提升到了无以复加的空前高度。就连上帝在人间的化身、高傲无比的罗马教皇,也不得不亲自为拿破仑举行加冕典礼。
整个欧洲掀起了法国狂热,高卢雄鸡的习俗、礼仪、饮食、语言等等,一切的一切,被急速扩散开去。甚至于,拿破仑大军即将把铁蹄踏入冰天雪地的俄国时,俄国贵族们仍在晚会上享受着法式盛宴,说着法语,沉迷于法式礼仪。此外,不知有多少俄国人梦想奔赴前线,去目睹敌军皇帝拿破仑的风采。
伴随着这股狂热,葡萄酒在餐桌上的地位也达到了空前高度。这种由葡萄酿制的美味芳醇,熏醉了欧洲大陆每一个角落,支撑起法国经济的一片天空。
整个18世纪,葡萄酒欣欣向荣,蒸蒸日上。它是如此的重要,乃至于为了助推葡萄酒业的发展,拿破仑皇帝颁布了一系列政策,包括允许葡萄酿造过程中加入糖分,以提高葡萄酒的产量和质量。
(图片来源:网络)
1804年12月2日,拿破仑在巴黎圣母院隆重加冕
英伦三岛也未能免俗,皇室和贵族们同样沉湎于来自对岸法国的葡萄佳酿,威士忌则只能存活在底层的劳苦大众之间,惨淡度日。当时的上层阶级似乎达成了一种共识:啊,葡萄酒是多么的典雅高贵!喝威士忌?别开玩笑,那会有损我们贵族的尊严!
在阳光照耀之下,在宴会觥筹交错间,在饮酒者心底里,葡萄酒不可一世,无法抵挡,眼看就要千秋万载,一统江湖。
当时,不光是酒界一哥葡萄酒如日中天,在第二梯队里,威士忌还面临着诸多新对手。且看这样一段历史记载:
“18世纪上半叶,淡色啤酒和红葡萄酒是贵族们的首选,也有人喜欢在酒里掺些茶和朗姆酒。1729年,波路姆的麦金托什悲叹道:以前,我们用大双耳酒杯豪饮威士忌,而现在,喝的是淡色啤酒;以前,我们喝的是美味怡人的苏格兰酒,而现在招待客人的是茶桌。精致的银器和陶器中,装的是茶水和乳酪……”
那时候,威士忌尚处于产业发展初期。无序的私酿、不稳定的品质、没有陈年观念、尚未跟橡木桶结缘,威士忌的初生形象略显尴尬。
而在底层,爱威人士纷纷脑洞大开,极其奔放地在威士忌里加入各种调味料——牛奶、蜂蜜、糖、黄油、柠檬汁等等,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,目的在于去除酒里怪异的味道。即便是稀有的纯酿、精酿威士忌,也只是贵族们打发闲暇时光的调味基酒。据记载,有一位喝了威士忌“五味酒”的爱丁堡主教抱怨道:
“……为了冲掉威士忌五味酒的那股味道,我们喝掉了一整瓶红葡萄酒,舌头才对勃艮第红酒佳酿的美味有了少许感觉。”
强敌环饲,再加上自己确实不太给力,威士忌的发展前景岌岌可危,苏格兰国酒极有可能就此沉沦。
一直熬到19世纪中叶,威士忌可算是迎来了神外援。
终于等到你,幸好我没放弃。
有一种肉眼不可见的小蚜虫,从美洲大陆迁移到了欧洲庄园。
它潜伏在暗地里,几乎摧毁了法国人的葡萄酒迷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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